《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22年第6期目录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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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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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研究：数字时代的法治与法学

数治与法治：数字行政的法治约束王锡锌［摘要］新一轮科技革命和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对政府治理产生了全方位影响。数字技术对政府治理具有明显的“数字赋能”效应，但同时也提出了数字行政如何融入行政法治框架的新命题。在数字行政的场景中，大数据与算法相结合而形成的“数字权力”与政府治理的“行政权力”相结合，催生出一种新的治理技术及模式，即“数治”。有别于“数目字化”的治理，数治是行政权力以数字技术为核心驱动，通过大规模、深度化、持续性地收集、挖掘、分析、应用数据以发现、界定和解决社会问题的一种治理技术。数治具有自我指涉及自我强化的特性，其赋能效应可能加剧行政权力与相对人权利关系结构的失衡。“数治”的广泛应用，对行政法治所遵循的规则之治、理由之治、程序正义、权利救济等价值和机制将带来挑战，相应地，行政法治系统需要进行转型升级。但这种转型升级并不意味着数治对行政法治原则和价值的颠覆，而是行政法治系统的技术调整和工具改进。回应数字政府和法治政府的深度融合、数字行政的法治约束等命题，一方面需要重申和坚持法治的价值系统，另一方面也需要依循协同演化逻辑，从数治的源头控制、过程控制、结果控制、社会控制等维度，改进行政法治控制技术，改善行政法治外部生态。［关键词］数治；法治；数字行政；数字政府；协同演化［作者简介］王锡锌，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数字法学教育的迭代变革

马长山［摘要］在当今数字时代，法学教育面临着新兴问题、新兴知识、新兴价值、新兴方法等方面的严峻挑战，其背后乃是一场法学教育的总体性转型。这一转型对法学教育进行了根本性重塑，进而形成了反映数字法学知识谱系、理论体系和人才培养规律的数字法学教育形态。这种新型形态具有不同于传统法学教育的基本理念、知识构架和基本任务，致力于培养数字法律思维、厚植数字法治素养和塑造数字人文精神。这就要求具有开放包容的学科定位，塑造跨界创新的教育模式，构建科学合理的课程体系，探索对话互动的教育方法，从而培养适应数字时代要求的数字法治人才。［关键词］法学教育；数字法学教育；数字法学；数字法治［作者简介］马长山，华东政法大学数字法治研究院教授，山东科技大学数字法治研究院研究员。

个人信息处理者算法自动化决策致害的民事责任

——以《个人信息保护法》第24条为中心

王叶刚［摘要］在数字时代，借助算法进行自动化决策的现象日益普遍。在个人信息处理者借助算法、利用个人信息进行自动化决策的情形下，算法不过是个人信息处理者进行决策的一种工具。借助算法进行自动化决策是个人信息处理者主动选择的结果，个人信息处理者对算法自动化决策的结果也具有控制力，其也因此需要对算法不当自动化决策所导致的损害承担民事责任。个人信息处理者就算法不当自动化决策所承担的民事责任具有多样性，个人既可以依法请求个人信息处理者承担违约责任，也可以依法请求个人信息处理者承担侵权责任。［关键词］算法；自动化决策；个人信息；大数据；民事责任［作者简介］王叶刚，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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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研究：地方政府债务与发展安全统筹

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的量化识别与防范策略

郭玉清  张妍  薛琪琪［摘要］秉持底线思维防范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冲击，是新时代重大风险防御攻坚的重要任务。本文考虑经济、财政、债务、体制四类因素，构建了中国地方政府债务风险预警指标体系，进而手工整理330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样本，综合运用TOPSIS-熵值法和K-均值聚类法展开量化评估，从时、空维度识别出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的演化趋势、分布规律和集聚特征。研究表明，我国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整体可控，但风险在流动性和结构性层面凸显，东部和中部、东北和西部两大区域在风险程度、高险频次与空间集聚等方面的“俱乐部”分异现象非常显著。本文为防范债务风险凝聚扩散，提供了统筹推进治理转型、密切监测风险态势、设计区域差异化防范策略等政策建议。［关键词］地方政府债务风险；TOPSIS-熵值法；量化识别；防范策略［作者简介］郭玉清，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张妍，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薛琪琪，天津财经大学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

增长、补贴与债务：

统一货币区的空间政治经济学

钟辉勇  陆铭  李瑞峰

［摘要］中国面临严重的政府债务风险，主要表现为欠发达地区政府负债率更高的状况。欠发达地区经济增长受制于地理和区位条件，劳动力在区域间流动不够充分，又无法有自主的货币政策，使得欠发达地区难以提升竞争力，同时有大量经济发展、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方面的财政支出，因此，在欠发达地区出现了增长动力不足、依赖转移支付、扩张政府债务这三者之间的权衡和组合，简称“增长－补贴－债务的三角悖论”。本文基于统一货币区视角的空间政治经济学，提出中国经济尤其是欠发达地区发展的“三阶段论”，展现了增长、补贴、债务的交替关系，并指出了欠发达地区举债的道德风险机制。中国未来应通过推进劳动力完全自由流动、充分发挥经济集聚功能和推进央地关系改革改善大国空间治理，从根本上缓解政府债务问题。［关键词］地方政府债务；统一货币区；劳动力流动；财政转移支付；经济增长［作者简介］钟辉勇，上海对外经贸大学金融学院副教授；陆铭（通讯作者），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李瑞峰，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以债引资：城投债与资金跨地区流动

毛捷  徐军伟  江萍  韩瑞雪

［摘要］关于地方公共债务如何影响经济增长和企业投资等方面的文献较丰富，但鲜有研究深入分析地方公共债务对资金跨地区流动的作用。本文利用2007—2018年地级市层面城投债等数据，使用工具变量和自带内生拐点的动态面板门槛回归模型等方法，实证检验城投债的持续增长对资金跨地区流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城投债发挥了以债引资作用，显著降低了本地投资对本地储蓄的依赖，促进了资金跨地区流动；城投债的引资作用在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地区更为突出；而且，城投债发行规模一旦超过门槛值，以债引资作用将减弱。结论表明，标准规范、规模适度的城投债是财政金融协同配合、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关键词］地方公共债务；融资平台；城投债；资金跨地区流动

［作者简介］毛捷，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教授；徐军伟（通讯作者），首都经济贸易大学财政税务学院讲师；江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教授；韩瑞雪，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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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学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话语体系建构多维探究

王海军

［摘要］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伊始就致力于构建革命话语，其语义依语境的嬗变而形成不同的话语样态，但始终承载着党的初心使命。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不断推进和拓新中国特色革命话语体系，而“自我革命”成为新时代革命话语表述的高频语汇。作为中国理论的话语呈现，自我革命话语既是党巩固执政地位的话语根基，也是马克思主义党建理论中国化时代化极具典范意义的话语创新和理论创造。构建具有科学性、民族性和时代性的自我革命话语体系，既是推进政党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时代课题，也是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使命，应在学理研究和传播实践中不断推进。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话语体系；建构

［作者简介］王海军，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中共党史党建研究院研究员，延安大学“延河学者”特聘教授。

比较视野下的中心主义国家政治形态

——在中国发现政治普遍性

王续添  辛松峰

［摘要］中国对人类政治普遍性的卓越贡献不应被长期埋没或抹杀，在中国发现政治普遍性是中国政治学的新使命。作为人类政治普遍性一种基本形式的国家政治形态，一般可分为两种类型：以中国为代表的中心主义国家与以欧美国家为代表的非中心主义国家。从时间和结构互嵌的意义上看，一方面，二者之间不仅存在着明显的区隔和竞争，又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显现了某种互鉴互补的发展趋向；另一方面，二者不仅在人类政治史上体现为长期的对应性存在，又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意识形态二分和政治制度诸多二分的某种超越。二者的长期共存彰显了人类政治发展的历史统一性中的基本差异性。历史地科学地总结和阐释这种政治普遍性尤其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中心主义国家政治形态的普遍意义，对丰富当代政治学理论以及建构中国自主的政治学知识体系具有重要价值。

［关键词］政治普遍性；国家政治形态；中心主义；非中心主义；历史政治学 

［作者简介］王续添，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辛松峰，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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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学

构建中国特色“一核三线”新型市场监管理论体系

刘鹏  钟光耀

［摘要］传统的市场监管理论是一种以高效率为中心，涵盖扩大市场规模、初建市场规则、培育市场体系的经典理论，在高质量发展新阶段下，其局限性日益明显。构建高质量发展阶段的新型市场监管理论，必须从认识论角度明确四个重大问题，发展出一套以为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提供高效能监管保障为核心，包含确保市场安全、提升市场质量和优化市场秩序的“一核三线”新理论。本文从理念和政策方面提出了完善中国市场监管体系的改进建议。

［关键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核三线；中国特色市场监管理论

［作者简介］刘鹏，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钟光耀（通讯作者），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引入土地发展权构建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框架——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

张占录  卫思夷

［摘要］为了构建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框架，本文引入土地发展权，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我们发现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的运行过程是一个具有明显目标导向的，以农民、集体经济组织、地方政府和企业法人等市场参与者为适应性主体的，非线性、多样性的复杂动态过程。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这一复杂适应系统所处的外界环境主要为国土空间规划与用途管制以及政策环境和制度法律保障，内置规则为土地发展权的配置与转移以及各市场主体间的博弈分析。根据内置规则，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主体的适应性行为将产生各种效果。应积极引入土地发展权政策工具，完善土地产权体系，保障各主体的合法权益，使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高效公平地运行。

［关键词］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土地发展权；复杂适应系统理论；国土空间规划与用途管制

［作者简介］张占录，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卫思夷，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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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非虚构叙事规约与“非性别本位”的女性书写

——新时代中国的女性非虚构文学论

孙桂荣

［摘要］女性非虚构书写是新时代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视域开阔、社会性增强的美学特质并非仅是写作者主体因素所致，还与追求“现场真实”感诉求的非虚构叙事规约有着直接联系，并由此形成了并未特别突出性别问题的“非性别本位”特质。但“非性别本位”的女性书写并非“去性别”的写作，性别话语以一种非显在的隐性、曲折方式与女性非虚构文学对特定社会问题的关注交融在一起，构成了边缘不甚清晰的弥散性结构。女性非虚构文学创作不但有利于非虚构相对于传统报告文学的个人性、独立性的增强，还以新时期以来社会影响力不俗的文本实践对非虚构文类特质具有一定启示或警示价值。本文将非虚构研究与女性文学研究相结合，对廓清叙事与性别的学界文体论争具有一定的理论与实践价值。

［关键词］非虚构叙事规约；非性别本位；女性非虚构文学

［作者简介］孙桂荣，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结构民族志与英国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革新

胡小燕

［摘要］“结构民族志”是英国马克思主义为实现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研究范式融合的一种尝试。这种方法区别于单纯的民族志，包含工人阶级日常行为与经验的现象式描述、符号分析和历史分析三个层次，注重将个体经验、文化过程嵌入结构性概念的框架中，注重考察社会结构概念的经验层面，力图实现经验与理论、过程与结构的融合。结构民族志并不是两种范式的简单叠加，而是通过重新建构英国文化研究的对象、任务及重心，从根本上实现方法论的革新。

［关键词］结构民族志；英国马克思主义；文化研究

［作者简介］胡小燕，文学博士，西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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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学

马克思新闻自由观的历史语境与内涵重释——以英国“反知识税运动”为背景

王润泽  王汉威

［摘要］争取和构建新闻自由的过程是西方新闻史书写的灵魂主线，其中19世纪英国的“反知识税运动”是里程碑性质的事件。实践中的“反知识税运动”主要存在于当时议会辩论和精英报纸讨论中，学术研究多集中于新闻史领域。但细查议会与新闻史文本，新闻自由分别指向了“法权说”和“市场说”，实践中二者存在明显的冲突和局限。彼时马克思亦在报业活动中阐释了“能动说”的新闻自由内涵，对报业垄断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和批判，通过对实践性、人民性和能动性的揭示，进一步丰富了新闻自由的认知，澄清了新闻自由观念可能存在的认识误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事业发展语境下，马克思的新闻自由观念以人民性为挈领，仍有着深刻的现实关切。

［关键词］新闻自由；报刊印花税；人民性；实践；能动性

［作者简介］王润泽，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中国新闻史学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王汉威（通讯作者），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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